又到了紅蘿蔔採收的季節,阿公從漚汪的田裡檢回來許多的紅蘿蔔。為了趁新鮮消化食材,除了製成麵包、沙拉、咖哩、炒菜、煮湯、燉肉之外,阿諾運用紅蘿蔔製作廣式水晶餃。
家齊掌廚,將紅蘿蔔、青蔥、絞肉、蝦米炒成餡料,阿諾負責將西谷米洗淨、揉成麵團,不了解台式的水晶餃的外皮使用的是什麼粉類?廣式的水晶餃的外皮,完全不用任何粉,純粹採用西谷米揉製而成。
包好的餃子,外圍還有花邊哩!蒸熟之後,西谷米由白色轉為透明,可以看得見內餡中的紅蘿蔔和青蔥喔!啊,味道如何?抱歉,嘴巴忙著吃,沒辦法作答。
蟑螂老爸於深夜三點半,到統聯客運車站迎接剛完成登山考驗活動的家成,看到家成穿著雨衣、雨褲和雨鞋,背著大背包疲憊的坐在候車室,蟑螂老爸彷彿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二、三十年前年輕的自己,那個熱愛登山活動、經常隻身撘公車到處趴趴走的小蟑螂。
去年十二月,家成參加水漾森林的活動之後,正式加入學校的登山社。今年 二月四日 至十一日,進一步參加登山社團的「中級嚮導考驗營」, 二月七日 超級冷氣團報到,氣象局發布豪大雨和低溫特報,連續三天,連台南都刮大風、下雨,宜蘭地區一定氣候更惡劣,電話又不通,蟑螂老爸和阿諾非常擔心隊伍的狀況。
看到家成平安下山,總算放心。檢視家成全身上下全是泥巴,連背包也都是泥土,一問之下,家成說,因為地形險峻、又沒有路,他從斜坡意外墜落,翻滾了好幾圈後,被一棵樹擋了下來,兩手都是傷痕,其中手掌一道比較深。好心疼啊!在這麼惡劣的天候下,能夠完成考驗,真的很不簡單,看到面前的家成,覺得她長大了。
二月十三日學校開學了。今天收到家成傳來這趟「中級嚮導考驗營」的行程紀錄,一面閱讀,一面跟著家成的文字喘氣,真的是一場「真槍實彈」的考驗。蟑螂老爸讀著讀著,彷彿又看到了自己,那個離家幾十天的自己,那個在台灣屋脊挑戰大縱走的大蟑螂,同樣的定位、找路,同樣的揮動山刀、披荊斬棘,同樣的克服困難地形,同樣的餐風露宿,同樣的日曬雨淋…。
以下是家成的文字紀錄,因為該「中級嚮導考驗營」規定不得攜帶相機,所以沒有相片,只有文字紀錄。
文化大學登山社第48屆中級嚮導考驗營
(一)時間:2012年2/4~2/10,2/11翠峰湖會師
(二)地點:宜蘭南澳武塔—翠峰湖
(三)規則:
1. 背負裝備重量:女生25公斤以上,男生30公斤以上。
2. 禁止攜帶:相機、水果、露宿袋、睡袋裡襯。
3. 由接受考驗者負責所有的準備工作和嚮導工作,包含:收集資料、準備地圖、採買公糧、分配公裝、輪流擔任前導、砍草開路、建設營地、炊煮早晚餐…等,學長是輔導的角色。
(四)出隊人數:5人,凱翔(學長)、鈞凱(學長)、小強(新生)、維尼(新生)、子翔(新生)。
(五)實際完成人數:3人,凱翔、小強、子翔。
(六)文字紀錄:小強
(七)實際行程:
D0:2/4台北=宜蘭南澳古道登山口
D1:2/5登山口→605鞍→營地
D2:2/6營地→飯尖叉鞍→▲1275
D3:2/7營地→▲1334→▲1353↹▲富太山基點
D4:2/8營地→▲富太山主峰→營地
D5:2/9營地→▲矢櫃山→▲1489→▲1595→營地
D6:2/10營地→▲雅音山→翠峰湖~羅東=台北=台南
D0:2/4台北=宜蘭南澳古道登山口,天氣:晴
7:00起床,早餐後背上重裝,跟外婆道別,出門離開中和。
9:00劍潭捷運站2號出口集合。我、維尼、凱翔到了,等子翔。人到齊走去凱翔家。放下裝備,列印菜單。凱翔開車載我們到天母家樂福採買公糧,回家,醃肉、放冷凍庫。到凱翔家的樓下街口吃午餐,這是入山前的最後一餐,特別珍惜。凱翔去討回出借的裝備,我們分配公裝公糧,列印行程記錄,買電池。檢查裝備,塞背包,秤重量,子翔32kg 、我25kg 、維尼30kg ,好重,和老貝老咩爬了13年的山,從來沒有背過這麼重的裝備。終於將裝備處理完妥,開始將地圖貼上透明膠帶保護,打電話給司機和其他組輔,得知將會晚點出發。攤開凹到破爛的地圖,背面貼上行程記錄、航跡圖、計劃書、保險名單,再把地圖補貼成完整的矩形,兩面都裱貼膠帶防水,總計花了一捲半的膠帶。
20:00鈞凱和建勳到達,司機在樓下。我的地圖已貼妥、續幫維尼貼。都完成後,將全部裝備上車。
20:20出發。
21:30蘇澳7-11。補給,上廁所。上蘇花公路。
22:25武塔派出所。繳交入山證,問近日的天氣狀況,警察提醒我們要注意安全。
23:00登山口。搭帳棚,睡覺。
D1:2/5登山口→605鞍→營地,天氣:晴
4:00起床,收裝備、燒開水。
5:45出發。今天由子翔擔任前嚮、維尼負責押隊。
6:07一號橋。脫外套收頭燈。6:16過橋。
6:33某轉彎處稜線。休息,核對地圖。6:52走。
7:10過二號橋。
7:30步道終點3K+150。在這之前所走的路是「沙韻古道」的一部分,屬於一般遊客造訪的步道;從步道到終點之後,則是攀登飯尖山的路徑,由此開始,我們將從遊客變成登山客。
7:56過溪。休息,核對地圖,找路。8:36沿溪走,偶而看到疊石記號。如遇困難地形,由我帶頭,探測水深,回頭指導踏點或下背包幫忙其他人通過。
9:12核對地圖,找路。9:43走。在溪邊的草叢中發現一處很讚的石洞獵寮。過兩條支流的匯流口。過溪。有路往上,溪邊有疊石記號,於是跟著疊石走。到一石洞獵寮。再往前是瀑布和深潭,原來一路上的疊石指引是到此獵寮的。只好回頭。
11:15回到叉路。沿路跡、離開溪床向上切。
11:52午餐。高度450m 。12:27走。維尼腳步開始變慢,真的背太重,提出想要撤退的想法,我們停下討論。維尼堅持要撤退回家,學長說不動,詢問我們的想法。一路上還算好走,天氣好又有溪水相伴,只是背太重無法好好欣賞,加上必須靠自己找路的壓力,有點累了。雖然覺得自己能力不足、還沒完全沒準備好,但只要沒出事,這是一個挑戰自我的機會,我願意繼續走。學長則闡述:迷路和找路是中嚮的必經的學習過程,重申要我們信任他們。相互討論後,決議學長分攤維尼的裝備降到20kg 左右,往前只要找到適當的營地就紮營。14:15走。
15:15崩塌地。學長外掛啟動,凱翔通過下背包回來帶子翔走,我直接跟上通過,凱翔又折返回去背維尼的背包帶他通過。
15:26 到達605鞍部。基地不夠搭兩頂帳篷。學長上605山頭找營地,不理想,回頭。
16:11凱翔和子翔往下走探路找營地。16:29回。
16:35走。陡下。遇到空地,離溪約有十公尺,大家整理營地搭帳篷。我指導處理晚餐、分配工作、安排今天使用誰的公水和瓦斯,由維尼看顧爐火、子翔切菜、我煮咖哩。自己煮飯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邊煮邊試吃。煮好了,將碗集中,分配晚餐。亂煮的米飯竟然很完美,咖哩的味道也很下飯,我邊吃邊煮的湯味道很好,總結,好吃。晚餐解決,大家分頭收拾,由我洗碗喝剩水。每天的例行作業,討論地圖和檢討行程,維尼仍然堅持要撤退,明天由鈞凱陪維尼往回走,剩下三人繼續前進,後續由我和子翔輪流當前嚮,凱翔押隊,凱翔說只要走錯路會立刻把我們喚回。21:00睡。
D2:2/6營地→飯尖叉鞍→▲1275,天氣:晴
4:00起床,燒開水吃早餐,收帳篷。重新分配公裝公糧,留下必需品和食物,剩下的由他們背回去。
6:47出發。由我擔任前嚮。
7:00過溪,上稜,腰繞,下切。詢問確定會有路一直通到飯尖叉鞍。
7:42過溪,休息。7:55走。
8:00過溪,休息,核對地圖,凱翔和我分頭找路。8:35走。過溪數次。
9:45越稜點,810m 。休息。10:10走。下切,過溪。
10:30離溪上切。
10:55越稜點,980m 。休息。11:20走。
12:07飯包尖山叉路鞍部,1110m ,路到此為止。午餐。13:00走。上切,現在的我們的角色已轉變為探勘者,因為接下來是完全沒有資料和路徑的區域。很多黃藤,有礙通行,我拿出山刀砍路。到達一處神秘的鞍部,樹林中的空地的草叢裡佇立著一組門柱,中央唯一的一棵樹掛滿飄逸的松蘿。可惜身邊沒相機,且今天的營地還在前方。
15:10抵達▲1275山頭。找營地搭帳棚,山頂土質鬆軟,今晚好似睡在彈簧床上。趁天黑前先探明天要走的路。晚餐我煮湯麵配湯圓當宵夜,湯圓太多吃不完。有訊號,打電話報平安。三人討論地圖,核對今明的行程。19:00多睡。
D3:2/7營地→▲1334→▲1353↹▲富太山基點,天氣:雨
4:30起床,加熱昨天的湯圓當早餐。天空在飄霧雨,快速收裝備出發。天還沒亮,昨天稍微看過稜線方向,調整好前進的角度。
6:12摸黑出發。由子翔擔任前嚮。稜線上開始起風。
8:38▲1334。8:55走。瘦稜。一段落差上不去,架繩通過。
9:55鞍部小休。
11:12▲1353。斷稜,找路下切。突然,腳滑、踩空,左手還沒抓穩,右手撐不住全身,整個人往下滑,身體翻滾墜落,樹木一一從眼前飛過,但是兩手抓不到東西,「碰」的一聲,身體終於不再翻滾,整個人掛在一棵樹上,恍神幾秒,小心站起,幸好除了右手掌在剛剛短短幾秒的掙扎中劃了一道蠻深的傷口,沒有其他的不適。坡度很陡、土質鬆軟,無法爬上去,只好直接橫切和他們會合。繼續下切。
13:05午餐,風大很冷,加上剛才的墜落意外,全身在發抖,強迫自己吃東西。核對地圖檢查高度和方向,研判繼續下切就會接到獵路,13:43走。凱翔帶頭下切趕路。
13:58下切到彬浪獵路。子翔前嚮,路條多但路不好走,小迷路幾次。
15:30富太山基點和主峰中間稜線。凱翔帶頭輕裝去基點峰。雨停了。
15:52富太山基點峰,打電話給留守的學長報告進度,今天無法按計畫到富太山主峰西鞍的營地了,稜線下有一處遺址空地,有廢鐵桶。搭起帳棚,教子翔拉炊事帳。今天差點缺水,好險凱翔有多背。再次包辦晚餐,手凍僵且有點水腫,請子翔幫忙點打火機,晚餐吃稀飯,除了皮蛋鹹蛋,還加了半顆高麗菜和火腿等,很豐盛,但高麗菜太晚放,搞了很久才成功,還好他們說還不錯。
18:00多睡
D4:2/8營地→▲富太山主峰→營地,天氣:雨
4:40小賴床,燒開水吃早餐,收裝備,發現炊事帳會漏水。淋雨之後,外帳和繩子很濕好重。
6:58出發。由我擔任前嚮。上稜線。
7:19富太山主峰。核對方向找西北稜,下切。一開始有學長上次探勘的路條,後來他們路條不夠,所以路條線索斷了。開始變陡,稍微斷稜,走在前面真的壓力很大很無助,稜線的地形從還可以用走的,到要側身滑下,最後要整個趴著,抓著稀疏的蕨類,垂直往下滑,每一步都像在玩命,戰戰兢兢的。在一落腳處,底下是一平台,但中間不只垂直90度還有點內傾。凱翔出動帶頭,子翔下不去,先吊背包人才下去,我無法下背包也拿不到繩子,只能豁出去,用到一些高級的攀岩技巧,腿短踩不到,卡了很久。這也是我後來有點積極參與攀岩的原因。通過後,繼續由我領頭繼續玩命下切。
10:08下到古道,雖沒什麼路條,但路基明顯且平坦,這是登山客去流興國小的大路。獵寮。休息。10:45走。路好走,加快腳步趕路,有二處碎石崩塌地,其他好走。
11:50溪澗。午餐,取水,探路。12:52走,多背了3公升的水,背包又變重了。
13:12凱翔發現高度不對,續行。驚覺我們真的走錯,路一直往下,我想起地圖上,這裡有兩條平行的古道。
13:30往回走。由凱翔拿GPS帶路。
13:45回到溪澗。繼續往回走,同時注意上切的路。
13:57上切。到較高的古道,此條古道有路基但較少人走。
14:20叉路。朝日駐在所應該在附近,但時間不早了。
14:32走。接下來都由凱翔帶頭趕路。上切。休息。背包變重加上趕路,有點疲憊,只能勉強跟上。
15:50上到稜線。休息。16:00走。風很大。芒草高牆,拿出山刀砍路。
16:35找營地,凱翔下令今晚集體露宿,這是中嚮的考驗項目之一。我和子翔討論如何搭炊事帳,兩人意見不同,最後順子翔的想法。搭好後,他們都躲進去了。天氣變得愈來愈冷,把食材準備給子翔要他掌廚,我在旁邊發抖。今天天氣變差,到了晚上還在下雨,加上稜線的風勢超大。外帳一直漏水,凱翔建議再鋪上帳篷的外帳,等子翔終於把外帳交出來後,我一個人補強今晚的唯一保護。終於體會到老貝的辛苦了,他們一個人在搭好的外帳下睡覺,一個人埋頭在煮飯,告訴我拉這條繩子會更好,我一個人頂著風淋著雨,一邊發抖的拉外帳,拉緊繩子防積水,放東西擋風。晚餐吃湯麵火鍋料和糖水宵夜。我的睡袋濕了,睡中間,大家靠攏、用體溫取暖。
D5:2/9營地→▲矢櫃山→▲1489→▲1595→營地,天氣:雨
很冷5:00終於被挖起床。整個外帳被積水壓的低低的,但也因此擋掉不少風。子翔動作很慢,我東西收好,兩個外帳都拆掉剩主繩了,他才收好自己的裝備。老咩阿,我終於知道你的痛苦了,你是個急性子、總要催促我們三隻蝸牛的悲哀了。7:28終於出發。凱翔帶路到矢櫃山。
8:20矢櫃山。休息。走,我當前嚮。北稜斷稜,選擇由東稜下切再橫切回到北稜。下到一平台。凱祥說這是條廢棄古道,帶頭走。廢棄,路小,很多段要面向著山壁、抓緊山壁的草,像螃蟹般的通過。崩塌地,凱翔驚險的通過後,要我們往回走低繞。我帶頭回到走古道的起點,沿稜線再下切10到20公尺再橫切,過崩塌地,我抓著僅有的芒草,半爬半拉的把自己硬是撐上了古道,子翔無法上切,繼續腰繞。古道走一段路又斷了,各自找點下切,橫過崩塌的谷線,再上切到前方的稜線。走一步滑一步,又只有稀疏的草可以抓,死命切上稜線等他們。經GPS證實,我們切回北稜了,真是驚險,回頭看更嚇人,樹林中可明顯看到一大面垂直的北稜。耗了三個多小時,再拖下去明天就出不去了。我繼續帶路。再來就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一直趕路,休息少,雨依舊下個不停。倒木很多,過某個山頭後下切,又垂直了,回到那個山頭重新出發。凱翔帶頭衝了。倒木很多,影響行進,背著大背包很難通過,往下鑽必須整個人跪下去,向上爬又重心不穩。又很多枯木,常滑倒,很容易掉進洞裡。
16:40營地,搭好帳篷。看著對面的稜線,打電話給留守。天空出現一小片藍天,希望明天是好天氣。晚餐交給子翔煮,我在帳棚裡處理所有要下鍋的食材,晚餐吃稀飯。
D6:2/10營地→▲雅音山→翠峰湖~羅東=台北=台南,天氣:多雲時晴
4:30準時起床,今天要離開蠻荒地帶了,但還是要趕路。天氣很好,草都是乾的,完全沒有露水。6:09走。凱翔頭燈最亮、先帶路,紅色的日出,顏色有點可怕但很美。天亮後換子翔當前嚮。上坡時回頭望,能在縫隙中看到遠方整個雪白的山頭,聽說那是南湖主峰。到一山頭,有伐木的痕跡,高度到了,大家分頭找三角點。
8:12雅音山。三角點被埋起來了,拿出山刀砍出一塊空地。9:00走。下山,偶有路條,幾度迷路。乾溪溝向上,有時有路條或疊石記號,越走越奇怪,行程記錄乾溪溝只走一小段,沒多想,繼續走。慘了,完全不知身在何方,GPS出動,沒辦法,凱翔帶頭上切稜線,抓方向沿稜走,到一小山頭,下切,樹太多太密,回山頭,走另一邊稜線,方向不對,直接下切,真是又滑又陡啊,直下到底,再直往上切,真是又陡又累,看到路條。
14:20終於接上林道,好感動,好似起死回生。面對芒草牆。
15:20銅山叉路,有路條向上,銅山的登山客比雅音山多,變登山步道了,終於,前面出現人造建築。
15:57山毛櫸步道終點,觀景台高度到胸口,跨不上去,只好從底下鑽,匍匐前進,卡在中間,掙扎了一下,踏上觀景台,好感動,快飆淚了,回到文明的世界,整個人放鬆了。打電話給留守和老咩。
16:13走。整個人放鬆了,就覺得兩腳痠痛的使不上力,走木棧道很累很痛苦。看到平整又切齊的木板,感覺很奢侈,為了保護一棵樹、做一個斜面繞過,遇到爛泥有木板可踩,回想這幾天,就算遇到半人高的倒木還是得跨過,再爛的地形還是要通過,不然卡在中間進退不得。如今看到木板旁邊還切成波浪狀裝飾,就覺得很浪費,完全是兩個世界。
17:16很大一間鐵皮工寮,旁邊有山泉水。
17:35山毛櫸步道起點。相約的人迷路了,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到。到翠峰山莊外休息等人,風勢大、氣溫低,再穿保暖衣服。翠峰山莊是一棟很大很豪華的旅館,但似乎房間少,在雲霧飄渺的濃霧裡,就像童話故事裡露出溫暖燈火的小木屋,可惜我們只能在山莊外發抖等人。凱翔和子翔考慮到明天要在翠峰湖會師,將和許多學長姐會面,他們決定前往翠峰山莊住宿。我因為明天(11號)必須參加ICYE的國際志工甄選營,一定要下山回台南,真可惜,費盡千辛萬苦走到翠峰湖,卻無緣見一面翠峰湖。
18:00他們進去訂房,我在外吹風,櫃台的問我要不要吃晚餐,雖然我沒有住房但是可以一起吃。飢寒交迫,再度吃到熱騰騰的食物,真是人間美味,特別享受,廚房還幫我們多炒一盤菜,好吃。
19: 00兩位學長騎著兩台摩托車到達。留下一些會師的東西,建勳載我,鈞凱背我的背包,兩台機車下山,天空清朗,看得到星星。還遇到山羌,在山上那麼多天連一隻動物都沒看到,居然在公路上撞見山羌。公路彎道很多,有時起霧,我在後座會有點擔心,有時恍神,好險沒掉下去,雖然已經精疲力竭,強迫自己清醒,兩位學長從台北長途跋涉,還租機車辛苦載送我下山趕車。迷迷糊糊的下到羅東,學長建議客運比火車快又便宜且班次多,詢問我意見後載我去搭客運。
搭22點多的客運到台北換車,23點的客運朝台南飛奔。
D7:2/11台北==台南,天氣:多雲時晴
3:30在台南兵配廠下車。見到老貝的第一件事就是緊緊擁抱他。辛苦了老貝,三更半夜的來載我,等一下還要去南搜上課。
4:00到家,放下裝備。我在車上睡過了,接下來要面臨最痛苦的考驗,洗澡。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加上髒到比老貝還臭、老咩聞了快昏倒的身體,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把自己洗乾淨。
5:00洗好澡,喚老貝起身出門參加南搜27期的開課典禮,自己則窩進睡袋補眠。
後記:
1.中嚮的地圖是一邊準備期末考、一邊趕製出來的,圖面上的註記和顏色畫得很隨便,但是,整個行程下來,事實證明這份地圖的防水做得好,完全沒有損壞。這貼圖的技術,是幾年前,老咩和我、為老貝大縱走活動貼地圖和護背,所練出來的。
2.事後學長們說,當時讓維尼撤退的選擇是對的,因為接下來的路困難度高,根本不是人走的。
3.經過這次的中嚮,深刻體會到老貝走在前面帶路的辛苦,和安全帶領一支隊伍的壓力;也了解老咩在面對我們三姊妹遲鈍動作的痛苦和悲哀。但也只有全家一起出門時,才能依靠老貝、向老咩撒嬌。所以,嘿嘿,拜託啦,就讓我在全家出門時繼續當小孩吧。
4.唉,最重要的一點,有路可以走就很幸福了,別再抱怨路難走了。路是人走出來的沒錯,因為根本沒路,別再玩命了啊。
5.不能百分之百相信地圖,我就被欺騙了很多次。但是,沒有地圖和指北針卻萬萬不可。
6.背包很重,但裡面全是必需品,雖不講求輕量化,帶出門的東西和數量還是需要再三思。雖然是訓練和考驗,但是背太重就無心欣賞風景,就不能稱為爬山了啊。
7.非常感謝陪著我通過考驗的凱翔和子翔,旅途中同伴間互相信賴和援助的感覺很珍貴。感謝建勳和鈞凱,因為我必須提前下山,他們得多花一天的時間,騎機車往返太平山接送我去搭車、又再上山參加翠峰湖的會師活動。雖然沒能和大家一同會師,但是相信還有機會再與大伙共同站在山上。
老爸和家瑋是二月份的壽星,配合家成山社的活動和國際志工的活動結束,選定2月12日 星期日慶生。
天還沒亮,老爸就出門參加「國際古都馬拉松」競賽,這是「足底筋膜炎」休息八個月之後,首次復出,老爸老當益壯,在規定時間內完賽,達到健身的目標。
去年計畫的生日豬腳大餐,因為適逢農曆十七、市場休假,沒有如願。今年,阿諾一大早就前往市場採買,人算不如天算,經常光顧的那家豬肉攤的豬腳早就被搶購一空了;老闆說,只要遇到毎三年一次的潤四月,每個周六週日的豬腳都被搶光,嫁女兒的啦、請女婿的啦…,今年又是潤四月,所以,假日要買豬腳就要天亮前來!喝,從來不知道這項習俗,幸好,另外一攤還有,不然今年又吃不到了。
等到家成和老爸返家,老爸和家瑋一起切蛋糕,自製的乳酪蛋糕加上現煮的咖啡,雖然沒有高級餐廳的裝潢,吃得好滿足,生日快樂!
D5:山屋—向陽森林遊樂區—台南
早上六點半,不需要鬧鐘,大家自然而然起床,山屋的人除了兩位要再停留多住一晚,其餘的人都準備早餐後下山。妏姨和家瑋準備燒開水,「阿財」阿貝則建議不要煮、幫忙將他們隊伍沒有吃完的早餐解決掉,我們樂於享用。老爸和「阿財」阿貝閒聊,原來阿貝是去年228假期在奇萊北峰翔馬隊的挑夫,那天就是阿貝在最前面用冰斧開路,我們才能順利登上奇萊北峰,欣賞到美麗的雪地景觀的,莫怪似曾相識。
天亮後風雪比較緩和,霧仍然濃厚,山屋的隊伍陸陸續續下山。拍照後,我們九點離開避難山屋,岩石襯托白雪、再搭配玉山圓柏的特殊造型,感覺好夢幻。去年,我們體驗了雪地登山的不舒適,今年同樣的行程,更體會到美麗的白雪底下可能潛藏的危險性。
十點到達向陽登山口,家瑋分享溫熱的奶茶,家齊提供暖暖的巧克力牛奶,同樣的熱飲,但是心情不同,喝下肚的感覺也不同。「老爸,我幫你扣雨衣。」、「我替你繫腰帶。」、「不行,拉鍊是我的!」老爸的右手無法施力,我們三個人搶著幫老爸繫腰帶、扣雨衣、拉拉鍊,妏姨看不下去了:「又沒有太陽,曬什麼恩愛嘛!」在同樣的地點拍攝同樣的紀念照,離開登山口,就是面對迎風面的開始,經過三叉山強風的震撼教育,我們不再擔心這段迎風的下坡路段了,老媽和家瑋不約而同的唱起《迎著風、迎著雨》:來吧、朋友,往前去…。
十點五十分在「向陽名樹」玩起堆雪人,家齊堆了一隻貓咪,是想念家裡的「Sunday」,家瑋堆了一個「劍獅」的頭,期許今年基測好運到。下山的隊伍陸續集中在「名樹」附近休息、玩雪,「名樹」上結了厚厚的冰,和五天前的模樣不同。
老爸嘗試電話聯繫安順叔叔,仍然訊號不佳。十一點二十分離開越嶺點,遇見幾個上山的隊伍。好漢坡的積雪明顯比稜線的少,經上山的和下山的隊伍踩踏,白雪混著爛泥,變得泥濘難行。下山的隊伍在黑水塘營地卸下冰爪,而準備上山的隊伍則是在此穿戴冰爪,一位下山的阿貝詢問正在穿戴冰爪的叔叔:「你們要去哪裡?」叔叔答:「新康橫斷。」阿貝關心的道:「人家都撤退了,你們還要上去?」叔叔不假思索的回應:「那是『人家』啊!」阿貝無言的下山了。重新整裝後,我們也準備下山,老爸跟叔叔的隊伍說:「我們在布拉克桑山沒有雪,祝你們好運。」
十二點四十分到達向陽山屋,電話終於可以通訊了,吃著行動糧果腹,妏姨又提議下賭注,賭賭看吳伯會不會在登山口等我們,家成笑說:「阿姨,妳開了三次賭盤都槓龜啊!」
老爸就剛才黑水塘的叔叔隊伍的事件,給予機會教育:「年輕人隊伍看起來裝備很齊全、能力也很強,只要天氣沒有再惡化,應該可以順利縱走。但是,說話的方式可能有待改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恰巧我們在旁邊,恰巧我們是那個撤退的隊伍。」老爸要我們學習用謙虛的態度做人處世,避免無心的話語引起誤會。
休息後於十三點十分離開向陽山屋,霧雨一陣一陣,氣溫明顯回升了。陸續有隊伍上山,看他們滿懷希望的神情,應該很難想像 三千公尺 以上、風雪交加的惡劣氣候。十三點五十分踏上林道,一路嘻嘻哈哈邊走邊玩。一對夫妻休閒裝扮、穿著布鞋,詢問:「聽說上面有一座很漂亮的小木屋,還有多遠?」老媽愣了一下、回答:「向陽山屋距離派出所約 四公里 。」「都是這樣的路嗎?」「喔、不!這條林道約長2.8公里 ,再上去是登山步道,泥濘不好走,你們看我的雨鞋和褲子這麼髒,就可以想像了。」這不是第一次被問到類似的問題,可能是透過網路放送美麗的相片,一般人不知情的想上山看小木屋和嘉明湖。
十四點半和黃叔叔一家人在觀景台休息,遠遠看見一位小個頭的挑夫健步爬坡,終於遇到安順叔叔、解決了下山的交通問題,叔叔開玩笑說把吳伯帶去賣掉了,又把老爸的車賣掉了。叔叔提到:「我老婆二月份生產,應該是生女兒;布農族的習俗,生女兒要殺豬慶祝,三月份邀請你們來台東吃豬肉。幸好阿諾不是布農族,不然你們要殺三隻豬!」老媽碎碎低咕:「沒有殺三隻豬,但是生了三隻小豬頭!」
很驚訝安順叔叔這麼小的個頭,竟然要背這麼多裝備和食材上山,今天來回背兩趟了,這類挑夫的工作很辛苦,而且沒有勞基法的保障。下山的路途,我們討論了台灣嚮導人員的專業定位和制度、挑夫工作的保障等話題。
十五點十分返抵檢查哨,老媽向派出所報備全員安全下山,老爸和台中的小林等人聊天,妏姨和我們蹲在車子後方烤魷魚解饞。十五點五十分向黃叔叔一家人道別,相約後會有期,開車離開向陽,提前結束寒假登山活動。
送妏姨返家之後,我們大約在深夜兩點半回到家,從19日半夜出門,整整繞了台灣一圈。回家後,二話不說、先上床睡覺。元月26日上午八點,全家人圍在餐桌吃早餐,回想在山上被風雪掩埋的帳篷,更覺得能在家裡安全的吃早餐是如此的幸福可貴。家瑋形容這次高山活動的恐怖經驗:「連續幾天,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既真切又驚悚,天氣好壞左右了登山活動的心情和成敗。這回有驚無險的走了二分之一新康橫斷,日後再找一個夏天的假期試一試。
檢查裝備:外帳破損、雨褲撕裂、雨鞋破洞、冰爪遺失、背包套被吹飛,損失慘重;老爸的右手韌帶拉傷、腰部扭傷、手指尖麻痺無知覺,加上精神壓力沉重,得花上好一陣子療傷。「老爸,我幫你『呼呼』!」、「你借過啦,我幫老爸『呼』。」、「厚,妳『呼』另外一隻手。」老媽被晾在一旁,沒人理睬,反正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媽要『呼』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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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4:元月24日/營地—嘉明湖避難山屋
昨天「逃命」似的摸回營地,在營帳內躲避風雨、躺著睡一覺,感覺精神好很多了。但是,老爸一個人在外帳下睡不安穩、腰部受傷,再加上整理營地時凍傷、扭傷,整隻右手腫脹疼痛,可憐的老爸!
黃叔叔根據我們敘述往返布拉克桑山的雪況,研判2900公尺 以下的地區應該沒有積雪,計畫續走到桃源營地紮營、從東邊撤退。老爸提出不同的想法,認為東邊是我們還沒有走過的路段,很多不確定性,從東邊撤退要再走兩天才會到達抱崖山屋。建議由原路撤退,只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回到嘉明湖避難山屋、就安全了,而往西邊的路比較熟悉、路跡明顯。黃媽媽提醒,氣象預報25、26日將有另一波寒流接近,預測氣溫下探十度。老媽贊成趁著今天24日、寒流前的空檔趕緊下撤,大家睡一覺後體能都恢復了,今天走回避難山屋應該沒問題的。
經討論後,決定從嘉明湖方向撤退,『高階嚮導班』的果然動作神速,八點收好裝備隨即上路。我們早餐後拔營打包,所有的繩索都結冰僵硬了、晾在外帳下的雨衣褲也都結冰了,但是放在營帳外的水沒有結冰,表示強風的溫度到達冰點、空氣還沒有。穿戴冰爪,於十點離開睡了兩天的營地;兩天前紮營,原是一滴水也沒有,兩天後離開,放眼望去全是白色一片,積雪達20公分 ,蟑螂家族要撤退了。
去程短短40分鐘的路程,回程竟然爬了90分鐘。剛開始,對於行走雪地不適應,加上積雪完全掩蓋了路跡,很難辨別步道的位置。濃霧深深影響視線,能見度只有50公尺 ,一陣強風吹來,前面的人踩下的腳印馬上就消失不見了。抬頭看看領軍的老爸,腰痛和手痛的雙重傷害,表情凝重的找尋航跡,老爸加油,我們愛你!
在前天的避風平台休息,妏姨提供巧克力糖分享,家瑋的保溫瓶是溫熱的咖啡牛奶,老媽昨天都沒進食,今天總算感覺到餓了,表示體能恢復了。
進食補充體能後繼續前進,同樣的強風、同樣的白色,白色的濃霧、白色的大地、白色的風雪、口鼻呼出白色的氣息,天地之間全是白色,看不見目標、看不到路跡或腳印,白色一點也不可愛,而是可怕的。慶幸的是,下的是雪、不是雨,下雨會害我們手腳濕冷、冰凍,下雪只是乾冷不舒服。十三點看到南二段、新康山和嘉明湖的叉路指標,內心萬分興奮,接下去是我們熟悉的「康莊大道」了,家齊提供溫熱的巧克力牛奶分享,全隊再度燃起戰鬥力。
一陣強風吹來,老爸下令:「臥倒!」我們全都撲倒、緊貼地面,待風勢轉弱,再繼續站穩、奮力前進。就這樣,在老爸的帶領下,一步一步頂著風、用力踏著厚重的積雪向前進;從來沒有看過老爸歇息的頻率次數這麼高,老爸一定很痛、很不舒服,家成提供溫熱的開水,妏姨分享寶礦力熱飲,大家打起精神,天黑之前一定可以回到避難山屋的。妏姨建議下賭注,賭賭看吳伯會不會留在避難山屋等我們。
四點五十分到達山屋,幾個家庭組在屋外玩雪,之前,我們也是如此興奮的打雪戰,但是剛從雪地撤退的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玩雪的動力了。踏進溫暖的避難山屋,山屋內好多人,再次見到黃叔叔、黃媽媽,內心有點激動,我們安全了,大年初二、我們回到避難山屋了。山屋內好多阿貝和阿姨,熱情的提供熱食給我們,感恩,待我們將身上濕的裝備一一卸下,再慢慢吃吧。沒有看見吳伯的身影,妏姨又賭輸了。
卸下裝備、在上鋪晾好帳篷後,老爸同時也卸下了沉重的壓力,鑽進睡袋「陣亡」了,黃媽媽是護士,提供老爸紓解疼痛、放鬆心情的妙方。家瑋敬佩黃媽媽的專業,拋出升學的話題:「我錯過了報名護校的甄試,不然就有機會當護士了。」老媽憶起:「國中三年級的時候,我也曾為了減輕外公外婆的經濟負擔、想要趕快畢業賺錢,本來要唸台北護專的。後來姑丈分析未來的出路和趨勢,建議我一定要唸大學。」家齊反映:「如果老媽去唸護專,就不會遇到老爸,也就沒有我們三個了。」家成立即反駁說:「如果沒有老媽,我們就可以搶走老爸啦!」妏姨疑惑:「這、這是什麼邏輯啊?」家成發現自己的思考邏輯出錯:「啊?亂說的!」沒想到老爸這麼搶手。
老媽和家成、家齊到廚房準備晚餐,第一次在山屋和這麼多人一同過年,廚房裡好熱鬧,大家一邊煮晚餐,一邊閒聊登山的行程。黃叔叔的兩個女兒是親善天使,大方的和其他山友交流聊天,這是生性害羞的我們亟待加強的。
忽然,廚房的門「蹦」的一聲被拉開,冷風夾帶冰雪貫進廚房、捲起一陣雪花;接著,門口出現一位身材魁武、挑夫裝扮的壯漢,全部的人慢慢的抬頭望向這位高大的阿貝,張開嘴、一句話也沒說,這一幕像極了武俠小說裡的場景,如果加上配樂、會更有氣氛。老媽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仰著頭好奇的望著阿貝,似曾相識,老媽的身高大概只到阿貝的腰部吧。這位「阿財」阿貝氣勢懾人,用粗曠低沉的嗓門指揮、料理全隊的伙食,霸氣十足、令人不敢不從。
晚餐過後,妏姨和家瑋幫忙燒熱水,家成和家齊協助善後,老媽替老爸抹藥、按摩。老爸帶著全家出門爬山、壓力很大,尤其面臨惡劣的天候和老媽體能不佳,壓力更加沉重。回到避難山屋,家人安全了,老爸頓時壓力解脫,身體的疼痛和疲憊全都釋放,老爸,辛苦了。黃叔叔向老媽誠心建議:「跟蟑螂講,不要再背那麼重了,要留點體力照顧妳啊!」黃叔叔全家人是「輕量化」的實踐者,他的中肯意見讓我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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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前言,原寫於 2003 年,為了作為部落格目錄並置頂,必須不斷更動該網誌的發布日期。 ) 登山﹑健行及露營是我家最平常的休閒活動,因為爸爸及媽媽愛好大自然又喜歡運動,因此我們姊妹從小就常跟著爸媽一同到野外『餐風露宿』。媽媽透露:當我們還在媽咪的肚子裡,就曾跟著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