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家族的三隻小強分別差距兩歲,因此,連續六七年,每年會輪流一隻小強即將畢業、面臨升學,今年,就輪到家齊啦。
家齊回校參加畢業典禮興奮異常,倒不是因為上台領取「校友會長獎」,而是因為見到久違的同班同學。私立技職學校和一班普通高中不太一樣,考完「統測」,學校要求學生選擇「留校自習」或者「請假回家準備書審資料」,平常對於課業就沒興趣的技職學生,絕多數選擇「自願請假」,學校老師們也樂得減輕負擔。「統測」之前,學校安排一些企業或科技大學到學校進行「招募暑期工讀生」的說明會,有意願的學生可登記報名;「統測」之後,一面工讀、一面準備書審,完全不必到學校枯等一個月之後的畢業典禮,當然,得自願放棄「全勤獎」囉。
家齊目前在「統一企業」任職「暑期旺季工讀生」,任職之前,經歷了一些掙扎的過度期。話說,原向公司登記了考完「統測」隨即上班的,竟然因為「好同學不去了」,就自願放棄了工讀機會,漫長的等待放榜和暑假,可不能宅在家遊手好閒啊!家齊任性而無所謂的說:「反正外面到處都看到『徵工讀生』的標語,我可以自己找工作。」兩個星期下來,家齊總共投遞十幾張履歷表或直接面試,得到的答覆都是:「靜候通知」,餐飲店家要收的是「長期工讀生」,而不是「短期工讀生」啊!最初的兩星期,家齊只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家簡餐店的周六周日晚餐時段幫忙內場洗碗,工作時間不定、薪水少,泰半時間無所事事、態度懶散,蟑螂爸爸和阿諾都看不下去了。家齊自己委屈地認為,不是她不願意,而是找工作並不如想像的容易啊!
經過規勸,回頭向原登記的人力公司詢問,幸好獲得肯定的答覆,剪了個短髮,初嘗「上班族」的體驗,畢竟是有規模有制度的公司,和工讀生之間簽訂合約,保障薪資和工作期限。上班兩星期,家齊主動加班、省吃儉用,任性的態度也漸漸修正了,讓我們感到欣慰。然而,家齊的大腿和小腿佈滿烏青的印記,家齊解釋,工作內容是因應「中元節」市場需求,看顧製造「碗麵」的生產線,還要搬運半成品原料和裝箱的成品,箱子重、造成腿部多處烏青。
這讓阿諾想起當年聯考等放榜的那兩個月,在一家「電子公司」打工的情境。上班前,阿諾將頭髮理得很短,加上手腳靈活、動作快,被主管視為「小弟」,分配我將作業員完成的「晶片」,一箱箱(鐵箱)搬上三個樓層,送進「烤箱」高溫定型,再把空的鐵箱分送給作業員。和我一起負責搬運鐵箱的「小弟群」都是高頭大馬的男生,只有我是個子小小的女生,當時,被那些沉重的鐵箱撞得滿身烏青。
這些是告別青澀的短期工作體驗,只要孩子主動願意,從中學習到一些社會經驗,對於將來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