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不是夢

家瑋國中三年級,因為即將面臨人生的第一個重大考試,而被一連串的複習考和模擬考壓得昏天暗地。通常,學校為了讓三年級專心準備升學,所有的對外比賽皆安排二年級的代表參加。家瑋兩周前接獲通知,九月下旬要代表學校參加全市的分區朗讀比賽,這可能是家瑋最後一次為學校效命了。


從早自習到輔導課的自習時段都被安排考試,只好利用午餐的空檔時段,找老師進行特訓。指導老師要求家瑋站在剛興建完工但尚未使用的教室走廊練習,老師則在對面的圖書館裡面聆聽,教室和圖書館中間隔著約20公尺寬的綠地和通路。


練習結束前,老師給予家瑋評語:「聲音不夠宏亮,其他都很好。」家瑋回家轉達這項訊息,還自我檢討的說:「不知道老師是認為我無薬可救了、反正沒希望了,還是真的缺點很少。」阿諾鼓勵她:「你會這樣想,表示你進步了、長大了,不管希望有多大,總之,認真的練、努力求表現就對了。」家瑋個性外向活潑,是個被誇獎就很容易自滿、或是得意忘形的人,說好聽點是「樂觀」,缺點就是不懂得穩重內斂。這次,會一改以往的自滿想法,用另一種角度思考別人的評語,變得比較內斂,是值得稱許的。



九月下旬的分區初賽獲得優勝,十月份續參加複賽。家瑋從小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坐在主播台播報新聞,未來學習的路還很長,期待更多的歷練、更多的機會,一次比一次進步、成熟,未來的主播不是夢。


台南車站

九月初是大一新鮮人報到的時期,在通往市區的道路停紅綠燈時,遇到汽車搖下車窗詢問:「請問成功大學怎麼走?」阿諾回答:「跟著『火車站』的指標前進,就會找到成功大學。」全台灣大概就屬成功大學與火車站的距離最近了。



在沒有高鐵、飛機和自用車不普及的年代,火車站可說是一個都市的「大門」。1983年阿諾拎著兩袋行李、搭乘復興號,首次踏上台南的土地。當時「年幼無知」,不認識台南車站是全台最西端的火車站,1936年興建完成,二樓的「鐵路旅館」在當時冠蓋全台,是台灣唯一曾經附設旅館部的火車站,現在則屬於「閒置空間」。


阿諾利用「閒置時間」坐在警察局前面的人行道寫生,感覺台南車站周圍的人車並不像其他的都會車站那般繁忙,或者,這就是台南特有的生活步調?




丙級小當家

卡通影片《中華一番》的主角「小當家」令人印象深刻,心思單純、但是料理出「傳說中」的美味佳餚,令人嘆為觀止。蟑螂家族的小強二號家齊,從小對於閱讀「食譜」情有獨鍾,依據興趣選擇就讀「餐飲」學程,九月上旬通過中餐(葷食)丙級檢定考試,繼「救生員」之後,考取的第二張專業證照。

五月份的時候,家齊就曾經嘗試該項檢定考試,但是,慘遭滑鐵盧。覺得考試當天運氣遭透了,先是在上學的公車上遺失手機,再來忘記穿著考試規定的黑色長褲、又連絡不到阿諾,因故沒通過考試心情非常沮喪,回到家大發脾氣,認為家人不支持、不鼓勵她。阿諾勸家齊心平氣和、靜下心來想一想,阿諾趕在考試前一刻、搭計程車將長褲及時送達考場,怎麼抱怨家人不支持呢?當阿諾離家參與「藝術駐村」活動的期間,每個週末假日,完完全全授權家齊使用廚房、配合考試的項目練習,家人只是誠實的反映:「沒有煮熟」或者「太鹹」,是希望家齊能夠改善和進步啊,並非在挑毛病!


沒通過檢定考試已成事實,我們應該靜下心檢討,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完整?是哪一個環節出錯?是清洗或切菜不夠細心?還是料理之後的清潔工作不徹底?或者料理的步驟錯誤?剛開始,家齊一概回答:「不知道!」後來,心情比較釋懷後回想:「好像是『三絲炒咖哩米粉』忘記放『咖哩』了!」這難怪啊,很明顯的疏失!家齊繼續檢討:「好像『蝦皮薑絲絲瓜湯』忘記加蝦皮了!」就如同當天忘記穿著黑色西裝褲的狀況一樣,如果用心注意檢查毎一件事、毎一個動作和步驟,用嚴謹的態度看待事務,就不會出錯了!


暑假期間,阿諾和家齊協議,只要沒有上課的時段,由家齊負責買菜、掌廚。家齊大聲抗議:「為什麼還要負責買菜?外面很曬、很熱,市場人多又擠,考試又不會考買菜!」阿諾解釋,必須對於食材多加認識,才能了解食材處理和烹煮的關聯性,多做就多學到,是依據自己的興趣選擇餐飲學程,再累再苦都要承受。配合技能檢定的考試項目,由家齊決定每天的菜單,條列毎日需要採購的食材,堅守「當季的、便宜的」原則。阿諾則繪圖告知市場內外各類食材的分佈位置,由家齊自行規劃購買路徑和動線。阿諾同時提醒家人,買菜和煮飯的人很辛苦,大家一定要把菜吃光光,並且給予適當的鼓勵和回應。

兩個多月,家齊在學校和救生員訓練的課餘時間,重心放在廚房。幸虧有家齊協助掌理三餐,讓阿諾專心忙於彩繪工作,讓家人放學或下班之後吃到熱騰騰的餐點。


考試結束立即得知結果,詢問家齊兩次考試的感覺有什麼不同?是否比較熟練、比較有信心、比較不緊張?這次通過考試的主因是什麼?家齊仍然一副酷酷的回答:「不知道!」阿諾壓抑著心情,中午之前獲知家齊忘記攜帶證件,隨即放下手邊的工作為她送過去。阿諾換個方式詢問:「今天考試的菜單,是我們練習過的嗎?」家齊總算打開話匣:「不是,抽到的題目是最難的『新吉士鱸魚』,另外『煎黑胡椒雞脯』、『白果炒蝦仁』、『三絲涼拌豆芽』、『素料炒米粉』、『肉片燴絲瓜』是在家沒有練過的。」運氣真好啊,我家不吃白果或素料這類加工食品,也不愛太白粉或黑胡椒等調味料,家齊抽到的題目可都是暑假沒練到的。

阿諾繼續問:「那你是先炒米粉囉?」家齊敘述整個料理過程,是從最困難、最麻煩的『鱸魚』開始。提到當準備『白果炒蝦仁』這道菜時,出了差錯,白果是黃色、蝦仁是紅色,應該要使用綠色的青椒拌炒;但是,這次提供的青椒比較小,家齊將青椒全部切絲製成『三絲涼拌豆芽』,只好拿準備做盤飾的小黃瓜替代,這次提供的小黃瓜很大一條。阿諾稱讚家齊懂得隨機應變,這是通過考試的關鍵之一。從家齊操作菜刀和鍋鏟的動作可以明顯看見她的熟練和信心,只是他自己沒有感覺;或許還無法釋懷被強迫頂著大太陽去市場買菜,待有一天領悟家人的用心和無悔的支持。

卡通影片的「小當家」通過「國家特級廚師」的考試,現在家齊通過最初階的丙級中餐檢定,日後還有許許多多的技能檢定要面對,希望家齊記取這兩次考試的過程和經歷,往後都要認真嚴謹的看待每一場挑戰。

搬家囉

雖然還沒開學,在颱風假的隔天,家成就隻身離開家,以大一新鮮人的名義,參加學校舉辦的國際英語研習營隊活動,在正式註冊前,提早認識學校。出門當天也是國中的開學日,家瑋上學前抱著家成要求「吻別」,這一別,可要三、四個月啊!



至於行李,則利用假日,由蟑螂爸爸專車運送,家齊和家瑋當挑夫,協助北上搬家。為了避開仰德大道假日的車潮,我們早早就到達校園,成了第一位報到入住宿舍的新生。將行李放置房間,家成帶著我們逛校園,才十分鐘就把文化大學走透透,和台南的成功大學差太多了,最失望的是,校園沒有操場,只得靠「跑」校園來運動健身了。


離開學校,前往蟑螂和阿諾曾經「約會」的擎天崗走走,以前覺得寬廣的草原,現在因為設置步道、遊客增多而顯得草原面積變小了。


家成是個獨立、生活自理能力很強的孩子,我們驅車南下之後,她回到宿舍自行完成清理內務和行李就定位的工作。距離新生訓練還有三天的空檔,室友也都還沒報到,家成運用白天時間,每天背著行動糧和飲水,步行認識紗帽山、陽明山遊客中心、天母圖書館等周邊環境,多虧長期的健行訓練,把十分鐘走透透的校園向外擴大,將陽明山視為學習和活動空間,期待日後的視野和胸襟也要跟著成長擴大。

五條港生活舞台

中元節剛過的某個下午,專欄作家約阿諾前往海安路「散步」,為著九月份的誠品書局嘉南區專欄【城市散步美味劇場】進行踏查。「五條港」是府城早期的經濟發展重要命脈,這幾年成了市政府文化局推動特色觀光的重要據點之一,海安路的藝術造街、神農街的老建築,成了「五條港文化園區」的代表景點。

然而,我們的【城市散步美味劇場】專欄,可不是隨波逐流、跟著人潮往神農街擠,作家具備自己的步調和視野。從華南市場對面鑽進不起眼的小巷弄,邊走邊聊、邊看邊記,從巷弄鑽出,沿著郡緯街向西門路的方向前進,作家突然一本正經的規定:「阿諾,繼續往前走,不可以東張西望。」阿諾:「???」作家「押」著阿諾走到西門路口:「好,回頭看。」正值農曆七月,要不是現在是白天,還真害怕回頭看到什麼呢!



在高樓大廈環繞的巷子口,一棟全白的兩層樓高的斷垣殘壁在強烈的逆光下突出而特別,這是因為開闢都市計畫道路(郡緯街)被拆除僅存的一面牆,屋主發揮巧思,將這面斷垣殘壁漆成白色,繼續經營販賣薏仁湯的生意,我們坐在「薏仁湯屋」 一坪 大的店裡品嘗冰涼的薏仁湯和紅豆湯,聽莊爸爸敘述這房子原來的格局。



沿著郡緯街向西走到海安路,海安路上許多的海產店正忙著迎接夕陽西下之後上門的饕客,我們坐在海安路的人行道上,吹著涼風、啜飲「仙草之家」小芳精心調製的白鶴靈芝。「仙草之家」是位於330巷口的小攤,攤位的建構和布置全由小芳自己動手,據她說,所使用的材料是海安路辦完活動之後淘汰不要的。別看小芳個子小小的,調配一杯杯黑黑的白鶴靈芝,聽她敘述在大陸攻讀中醫的歷程,話匣子開了就滔滔不絶。



昔日五條港特殊的地理環境造就府城特殊的人文特色,現在則因為在地特殊的人文特質,造就五條港特別的人生舞台。






2011.0819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 D6

       


D6:營地雪山主峰(3886M)—三六九山莊

雪山東峰(3201M)—武陵農場台南


      收妥裝備,前往翠池作最後的巡禮,一旦離開,不知道要隔多少年才會再訪。途經一座石頭堆砌的獵寮遺址,只剩下高約5080公分 的牆垣,老媽說明二十年前大雪掩埋了所有的路標和路徑,從下翠池到翠池這段路差一點迷失。找到了翠池,五個人將積雪挖開一個洞,「滑」進這獵寮內過夜,當時獵寮的屋頂傾倒斜一邊。老媽繼續說:「進到獵寮不久,一組中原大學的學生隊伍,在洞口向我們答謝,他們說,要不是我們的腳印引導,他們鐵定迷路、發生山難。大學生很真誠而天真的表示,為了答謝我們,願意將背包的食物給我們分享,還問我們想吃什麼?」老媽當時俏皮的回答:「想吃燒餅油條!」

         從翠池步行到山屋,向桂秋姨道別。再轉往土地公廟,由叔公點支香煙主祭,感謝保佑我們一路平安。抬頭看見山屋後方的雪山主峰和北稜角鞍部,那就是預計下一個休息的地點。

完成最後巡禮,六點二十分離開翠池,通過造型獨特的香青樹林,其中一株跨越步道上方,被命名為「翠池之門」,老媽也不明白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稱呼。走出香青林,看見一條路徑痕跡直通向上,沒有什麼捷徑或者快速簡易的方法,只有一步一步踏穩向上移動,目標很明顯,就是太陽曬得到的鞍部。中途,停下來回望西面,群峰全在腳下,層層山巒的遠方,是台中以北的城市,現在可能正是忙碌的上班交通時段。

八點站上鞍部,眼睛被陽光照得睜不開。如果將雪覇國家公園的縱走路線比擬為一幅拼圖,這趟西稜之旅,就是我們的最後一塊拼版,今天,我們將完成雪覇的縱走拼圖。適應了太陽光線,老爸指著前方明顯而突出的山頭:「那個就是中央尖山!」是的,那是去年完成「五嶽三尖」的山頭。

八點二十分站上主峰山頭,攤開所有的裝備曬乾,老爸興奮的喊:「你們看,那個是龜山島!」我們順著老爸所指的方向、望向遠方的海平面:「真的,是龜山島!」去年在南湖大山眺望龜山島,今年在雪山山頂也看得見,好棒的視野、好棒的天氣、好棒的心情。老媽將剩下的兩顆蘋果和三顆橘子予大家分享,好棒的登頂饗宴。可能是因為曾經多次登上雪山,這次再上來不像以往那麼激動,但是看見五天來走過的西稜山脊,心中不免感動。


盡情的拍照留念,曬乾了裝備,九點四十分離開山頂準備下山。十點十分下到圈谷,老媽堅持要為我們三姊妹拍張相片,因為,當家成和家齊分別五歲和三歲的時候,曾在圈谷相擁拍照,而這趟旅程結束之後,家成就要離家、到台北唸書了。厚!拍照就拍照嘛,幹啥搞得這麼感傷。大姐,不要去台北好不好?


每走一次黑森林,就覺得步道寬度變大了、樹根裸露的情形更嚴重了,可以想像每個假日一定很多人來雪山朝聖。十一點三十五分走到黑森林的出口,里程碑標示7.8k,眼前光凸凸的草原坡讓我們好頹喪,去年還開滿了百合和綉線菊,今年怎麼全都沒有了?連黑色的蝴蝶也變少,好似被開墾剷平的蕭瑟傷感。


下山之後老爸要長途開車,所以到達三六九山莊之後,老爸先去小睡,老媽和我們進行刷牙、盥洗和煮午餐。廚房門口出現一個面熟的身影:「三個小朋友都長大了,只有媽媽沒有長。」怎麼和吳伯講得一模一樣。「你們還記得我嗎?我是小胖。」「記得,在圓峰山屋、你教我們看星星。」「還有教我們穿風衣和保暖衣物的方法。」「對,那時候你們才這麼小,現在長這麼大了。」小胖伯伯用手比畫我們的身高變化。

老爸見到老朋友,談得好開心。但是,不得不離開:「小胖阿伯後會有期了。」下午一點五分離開三六九山莊。太陽日正當中,一點也沒有午後雷陣雨的跡象,知道我們要下山,所以不下雨囉!


一點五十五分在雪山東峰登山口猶豫是否要上,叔公說:「有始有終,沒差這幾分鐘。」於是在山頂拍照,再看一看各山頭最後一眼。下午四點到達七卡山莊,老爸和老媽進屋內小睡,Sasa姨燒開水給我們泡茶,等候王伯、叔公和蘇老師。



下午五點準備離開七卡山莊,一組大學生隊伍陸續來到,計畫縱走西稜。剩下最後的 兩公里 下坡了,入山六天,淋了五天的雨,和林道奮戰了兩天,又和勘察道箭竹林苦戰兩天,剛開始覺得很難熬、很想回家,但是現在,竟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捨不得下山,這就是爬山人矛盾的地方。繼續和老爸、Sasa姨玩語詞接龍遊戲,五點四十分通過管制站,正式結束雪山西稜縱走,謝謝叔公、王伯、蘇老師和Sasa姨的陪伴,在民國一百年的暑假結束前,完成雪霸國家公園最後一塊拼圖。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0+D1  https://cockroach-family.blogspot.com/2011/08/d0d1.html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2  https://cockroach-family.blogspot.com/2011/08/d2.html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3  https://cockroach-family.blogspot.com/2011/08/d3.html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4  https://cockroach-family.blogspot.com/2011/09/d4.html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5  https://cockroach-family.blogspot.com/2011/09/d5.html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6  https://cockroach-family.blogspot.com/2011/09/d6.html


 雪霸國家公園FaceBook[登峰造極 雪霸之美]轉載本文


2011.0819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 D5

  雪霸的最後一塊拼圖D5
 

D5:營地往返火石山(3310M)—翠池營地


救命啊!被困在箭竹林當中,只有我一個人,看不到其他的同伴,我迷路了!咦?怎麼有鬧鐘的音樂聲。四點鐘,夢到自己迷失在勘察道,左右看看,大家似乎都在賴床,不想起來。老媽急急催促,我們只好起身把箭竹林捲起來,啊?不是,是把睡袋捲起來。早餐後,穿上又濕又冰的雨衣褲,聽到此起彼落的哀嚎聲:「喔,好冰!」五點半,將小背包上肩,輕裝出發單攻火石山。

沿著乾溝向上爬升,穿越潮濕的高密竹林,突然,眼前豁然開朗,還是草原坡令人心曠神怡,六點十分上到稜線,接收今天的第一道陽光,希望陽光趕快將竹林的水曬乾,否則在勘察道上接受「鞭刑」很痛苦。

六點四十分在強烈的陽光下登上火石山,因為山頭光凸凸的岩壁呈現紅色,很像被火燒過,因而被命名「火石山」,甚至連山頂散佈細碎的黑色小石塊,都像燒過的木炭顆粒;好巧,和Sasa姨分享的「巧克力花生」外型相近,叔公在地上抓了一把「巧克力花生」說:「來,阿瑋,這土豆給你吃!」。老媽切兩顆蘋果予大家分享,另特別切一顆紅龍果給叔公。在山頂,看見今天要走的目標,遠方的草原坡就是預計午餐的博可爾鞍部。


鑒於我們每天都行走十二小時,到下午六點才到達營地,因此,不敢在山頂多作停留。七點五十分回到營地,拆帳篷、整理裝備,八點四十分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路了,一頭栽進濃密潮濕的箭竹林迷宮,繼續和勘察道戰鬥。


倒木、亂石是必備路況,這段路還增加了許多石瀑地形。在某一處石瀑停留,卸下重裝稍作休息,老爸的背包沒有固定好,一不小心滾落到下方約 四十公尺 的石堆,老爸的背包內有一鍋午餐的白飯,老媽笑說:「這下子,那鍋白飯變成炒飯了。」老爸步下石堆、撿裝備,腳步翻動石塊,赫然發現石塊下有一隻山椒魚和一隻軟殼鍋牛,大家趕緊拿出相機,拍下這保育類的生物。


十一點二十分終於突破重圍,離開勘察道的魔掌,撥開最後一叢高密竹林,踏入低矮草原坡的光明世界。抬頭望見上方的鞍部,那是我們午餐的地點,也是計畫曬裝備的地方,可是現在烏雲漸漸靠攏,恐怕曬裝備的構想泡湯了。

果然,十二點到達博可爾鞍部,天空開始飄雨。老媽生火煮湯麵配白飯、成了「泡飯」,老爸回頭協助王伯背重裝。山區午後雷陣雨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有一個上午的好天氣、曬到半天的太陽,則是非常感恩的,我們再次體驗雨中吃麵的特殊經歷。



反正每天都穿著雨衣褲行走,下不下雨都得上路。十二點五十分離開鞍部,再度進入樹林和高密箭竹林。在高山縱走,有過很多次鑽箭竹林的經驗,但是,不知為什麼,這趟的箭竹林讓我們如此「咬牙切齒」。鑽行一個小時後,十三點五十分置身仙境般的冷杉黑森林,十四點十分抵達傳說中的下翠池。下翠池沒有水、只有一堆石頭,四周的香青樹林在翠綠的草地和迷濛霧氣的襯托下,顯得幽靜而神秘。


沿著步道,安靜的一步一步向上爬升,沒有聊天或談笑,深怕吵到了這片美麗的仙境;步道兩旁的花草,經過雨水的洗禮,更顯得翠綠可愛。2008年雪劍縱走,我們由南面穿越這一山區的香青森林,當時就驚艷森林的幽靜和美麗,想要住下來。這一趟西稜縱走,我們由西面穿越,再度欣賞到這片國寶林。雖然林道和勘查道荒廢失修、很難走,卻要慶幸當年的伐木計畫因故停止,不再深入這高山地區,才能保住這一片珍貴的景觀。

通過大小劍和西稜的岔路指標,下午三點四十分到達睽違三年的翠池,總算在六點前抵達營地。時間還早,老爸原計畫再向前推進,但是,王伯的高山症狀一直沒有改善,鞋子又損壞,雨又下個不停,最後決定紮營。


王伯和叔公半小時後抵達,因為王伯穿的是不透氣的機車型雨衣,內部衣服溼透,剛才在下翠池出現失溫狀況,遂緊急換掉全身的濕衣服。叔公和Sasa姨到山屋,嘗試協調床位給王伯。山屋住了九個人,由台北的資深嚮導桂秋阿姨所帶領,東海和中原兩所學校的學生到翠池做研究。經協調,Sasa姨和王伯宿山屋,蘇老師在屋前搭帳篷,兩位女士就近照顧王伯;叔公則是和我們在翠池旁露宿。這趟旅程完全沒使用到四人帳篷,雖然翠池旁的營地腹地足夠,老爸認為最後一晚了、就省下來吧,我們也習慣露宿啦。桂秋姨聽說「蟑螂帶隊」,撐著傘到營地與我們打招呼,老爸曾推崇桂秋姨的手藝,在高山上還發麵團、蒸饅頭,真厲害。

可能是即將完成西稜的旅程,再加上今天到達營地的時間早、附近環境又超級棒,我們特別開胃。吃完一大鍋通心乾麵還不過癮,又煮了一鍋湯麵。晚餐後,我們在通風的外帳下聊天笑鬧,這是宿山屋無法享受到的「狂歡」樂趣,王伯和Sasa姨拎著酒和點心加入我們。王伯對於這次狀況多、向大家抱歉,旅程中學到了要重新規劃爬山裝備的質和量,老媽勸他寬心,一次一次累積經驗,以後就可以盡情享受爬山的樂趣。王伯又對於這次天氣不好、身體不舒服,沒能好好欣賞美麗的翠池香青森林感到可惜,老媽提議,以後從武陵農場專程來翠池住幾天,好好享受這片美麗。



翠池三面環山,愈晚愈冷。我們左右開攻、摟著老爸:「老貝,晚上睡我旁邊嘛,給我抱抱嘛!」家瑋又開始入戲:「喔~在這寒冷的夜裡,我依然火熱熱的愛著你!」在一旁整理裝備的叔公:「嘔!」王伯卻羨慕道:「你們家一定很熱鬧,我的兩個兒子都不會對我說這些。」呵呵,如果兒子對王伯說這些,那王伯可要擔心了!叔公突然從後面靠過來,對著老爸眨眨眼睛、溫柔的問:「蟑螂,昨晚你睡在我旁邊,怎麼不給我抱抱?」害得我們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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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露營

  從小蟑螂幼兒時期開始,蟑螂家族的二日以上的戶外活動幾乎都採野營方式,因此對於餐風露宿的野營一點都不陌生。這幾年,台灣吹起「車露」與「露營」的休閒風,將休旅車改裝為露營車,或是選擇風景優美、服務設備齊全的私人露營場,遠離塵囂、放鬆耍廢,屬於「豪華型」的露營休閒方式。 家齊的同事...